王楚元之前還是大將軍的時候，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開始賣羊肉串。

“來，多吃點。”

蝶衣又過來給王楚元送吃得了，她把一碗米飯放在攤位旁的桌子上，“你記得吃！”

他們家生意是最好的，因此王楚元每次要那你很久才能夠吃飯，至於蝶衣，她每天一日三餐，一頓不少的給王楚元送過來。

“哎，好，你先放著吧，我把這三十串先給烤完！”

王楚元他一邊用蒲扇扇火，一面喊蝶衣站的遠一些，“這裏嗆人的很，都是油煙，你趕緊過去。”

蝶衣知道王楚元心疼她，卻主動幫忙串肉。

他們這個攤子依然擺在村口，因為之前進這個村子，並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活，而蝶衣又是一個愛吃的，因此就想到了賣羊肉串，王楚元竟然也很喜歡這個活。

“你不要動了……我把這個串烤完之後就過去串。”

王楚元總是不愛讓蝶衣動手，他非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擔下來。

其實他們羊肉攤上的生意有很多都是女人，晚上的時候一幫大老爺們聚過來，總是想著喝喝小酒，吃吃羊肉串，小日子過得很愜意，王楚元看著也是老實巴交的，平日裏話不太多。

所以他們夫妻二人，留給村裏人的印象就是王楚元總是在專心烤串，而老婆就伶牙俐齒，夫妻二人一個是貌美如花，一個濃眉大眼，生得俊朗，這也可能是他們烤串攤子生意火爆的原因吧。

“哎！再給我們來三十串。”

王楚元手裏已經拿著剛剛烤好的給他們送過去了，飯菜還冒著熱氣，蝶衣就客氣的說，“客官不好意思，先讓我家相公把飯給吃了，吃完了就給你們烤。”

蝶衣她擦了擦手，站起了身子，王楚元並沒有說話，只是走到桌子邊端起了飯碗，“今天做的是紅燒肉嗎？”

這是蝶衣最拿手的菜了，所以就經常做給王楚元，王楚元他正準備低頭吃飯的時候，那邊的客官幽幽的來了一句，“你們這生意做還是不做了？在給我們烤三十串，我們吃完就走了，讓我們幾個人等你吃完飯，這不是浪費我們哥幾個的時間嗎！”

這個男人出言不遜，蝶衣皺起了眉頭，但是他們並沒有顯露過他們的武功，夫妻二人一直勤勤懇懇，俗話說做生意是以和為貴，蝶衣還是又向他們賠笑道，“我家相公烤了那麽多個時辰了，現在餓的不行，沒多長時間的，各位客官請耐心的再等一等，你們桌上不是還有沒吃完的嗎。”

那個人被駁了話，他覺得很沒面子，旁邊的幾個就勸著說，“罷了罷了，也是你沒有這個面子，人家該吃飯時就吃飯，咱們就安心的吃我們的串吧，吃完這幾串就走，何必在這裏等呢！”

於是那個人再也忍不住了，他拍案而起，指著能言善辯的蝶衣說，“你們這是小本生意，我們幾個經常過來照顧你們生意，你們還不知好歹，伺候我們哥幾個怎麽了！又不會虧待了你們，到時候多給你們些銀子就是了。”

王楚元一開始一直在低頭吃飯的，聽了這話，他慢悠悠的把飯碗放下，雲淡風輕的說了一聲，“你們要是不吃現在就可以走，銀子我也不要你們的，不過以後我們家也不做你們生意了！”

“你這個人真是不是好歹！”

那個人沒想到做生意的竟然這麽橫，他怒氣沖沖的離開自己的桌子，大搖大擺的走到王楚元面前，將那桌子一掀，王楚元的飯菜全部都倒在了地上。

油亮亮的紅燒肉，安靜的躺在那裏，已經沾染了灰塵，王楚元他有些按耐不住了。

“如果你再敢在此地放肆！那麽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王楚元他說完就是收拾爛攤子，可這人偏偏一腳踩住王楚元收拾飯碗的手，玻璃碴子就劃破了王楚元的手，鮮血從指間滲了出來。

“啊！”

只見王楚元一個反手，將這人的手臂鉗制住了，那人沒有料到這家老板竟然有這樣的好功夫，痛得哇哇直叫，嘴裏一直大喊著，“好漢饒命，好漢饒命！”

“識相的話趕緊給我滾！”王楚元他這才松了手，諒他們這幾個人也再不敢怎麽樣了。

“我這就滾！”

那個人痛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，幾個人落荒而逃，王楚元又開始低頭收拾東西，他原本不想在此地出風頭的，可是有的時候被人欺負，他們也不能任人宰割。

蝶衣她心疼的拉起了王楚元的手，“這手劃了口子……”

“都是小傷，不礙事的。”王楚元也只有對著蝶衣能笑出來，他在這裏賣烤羊肉串，其實也掙不了幾個錢，他雖然平日上戰場殺人……這些事情都有做過，但是一覆一日的烤羊肉串，整天煙熏火燎的，王楚元有時候也覺得膩煩些。

況且他們看到老弱病殘的總是不忍心收錢，有的時候甚至虧本，所以這一段日子下來也沒有攢到錢。

“哥~能給我們烤幾個羊肉串嗎。”

又過了兩個小夥子，身上的穿著很有江湖氣息，不過也佩戴著武器的，王楚元只看了他們一眼，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了。

這兩個人是兄弟兩個，親兄弟！可旁人都不相信，因為老大十分纖弱，他皮膚又黑，瘦的跟竹竿子似的，可這老二就胖乎乎的，又白又胖，雖然沒有到走路都大喘的地步，可和哥哥相比的確是胖出了三個哥哥。

“要多少個羊肉串？”

王楚元依舊開門迎客，他對人倒是很和氣的，反正這些人沒有招他，沒有惹他，她何必和人家過不去。

這兩個人坐下來之後我倒是安穩，只是喊了蝶衣一聲，稱呼很是親切，“嫂子能給我們倆倒兩碗熱水嗎？我們兩個渴得很。”

蝶衣又拿出老板娘的風範，“客官等著，我這就去給你們燒開水！”

“如果還麻煩的話就不必了……”那個竹竿子阻止了蝶衣。

“哎呀，不妨事的，反正也會有其他人要喝水，這水壺裏的水都已經冷了，我去給你們燒點熱乎的。”

此時街上沸沸揚揚，果然這是稍微靠近京城的地方，和他們之前住的村子就是不一樣，現在已經傍晚，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，他們的攤子坐落在不太起眼的巷口，王楚元也沒有巴望著生意，就想著能夠勉強度日就行了，因此他們也沒有吆喝。

向旁邊的有吆喝著賣涼茶的，賣餛飩的，賣豆腐的……這些人不喊累，一叫能叫上好幾個時辰，偏偏他們家沒有人吆喝，沒有人叫，生意卻比旁家的都好。

而且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也近，這房子也是別人家的，房主其實沒什麽要求，只說隨便吃個羊肉串不要錢罷了……王楚元看那個人爽快也就答應了。

王楚元穿著黑色的粗布衣裳，手上還是拿了兩塊布，防止被燙傷了，至於蝶衣，她也沒有再穿京城貴女的衣服，穿的也很符合她老板娘的身份，頭上也沒有簪子飾物，只是攏了一塊布，按照蝶衣的想法，這樣還能避免油煙竄到頭發裏。

烤肉攤上此時只有他們二人，其他的人一般都是在晚一些過來的，不過剛剛王楚元和那人出的小插曲，嚇跑了幾桌客人，他們留下了一些飲料就抱頭鼠竄了。

而他們哥兩個偏偏和那些人不同，就是看到了口攤的老板身手不凡，所以才屁顛屁顛過來的。

“你們有什麽口味嗎？我們家烤肉攤都是根據客人自己的口味來的。”蝶衣他們的佐料有限，都是自己磨的辣椒面子……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調料，吃著也沒有那麽難吃，掩蓋了羊肉的膻味。

一般人家的烤肉攤子都是撒些鹽粒就罷了，那羊肉雖然吃起來開了葷，但是膻味很重。這些個香料，還是之前蝶衣在宮裏的時候見廚房這麽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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